编剧姜杨:微笑是打开医患关系的正确方式
网上流传一则医患笑话:医学院同学聚会,一个同学问另外一个同学:你好好的外科大夫不当,为什么非要去当法医?收入又低又累,多没意思。这位同学听完后幽幽地说了一句:没关系,至少我们医患关系比较稳定和谐!
宁愿对着尸体也不愿意对着活生生的人,这是医生对医患矛盾的无奈与调侃。而在患者眼中,医患又有什么样的委屈和期许呢?在2015《health talk》第三期节目上,现代医疗剧《急诊室故事》的编剧姜杨站在患者的立场,同时以第三方视角,讲述了他眼中的医患关系。
魔鬼or天使,“一念之差”
在医生和患者之间,存在一个天然的鸿沟——医学专业知识,这可能是医患矛盾产生的第一步。
“一些简单的疾病知识和概念,对于医生来说,他每天要重复一遍又一遍,患者可能还不懂亦或者没有必要知道;但对每一个第一次走到这个医生面前的患者来讲,这些知识是他不知道却渴望知道的。”姜杨说,这种知识上的巨大“不对口”,会让患者产生很大的心理压力,处理不当带来不信任甚至冲突。
“当医生对于病人很关心的问题,拉着一张‘苦瓜脸’时,不管医生处于什么样的情景,我们都会认为这个医生态度不好。”姜杨说,因为患者通常都会往“坏处”想。
姜杨举了一个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例子。三年前他被诊断为肥厚型心肌病,去很多医院检查都说没的治。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绝症病人了。所以,当朋友介绍阜外心内的一名专家,告诉他可能是高血压引起的心脏毛病,要求他做各项检查、找准病因时,姜杨就曾怀疑其“用心”。
“面对那些检查单和药的时候,我会怀疑:她是不是为了提成让我过度检查?这个药是不是比较贵?等等。”姜杨说,这些心里的不信任,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,如果得不到正确处置,医患矛盾就来了。“医生在病人眼里,就会变得像‘魔鬼’而非‘天使’。”他说。
而让姜杨放下顾虑的,是那位医生的微笑和负责任的态度。“她一直保持微笑和耐心,,让我觉得就算被骗也是甘愿的。”姜杨于是配合医生检查,事实证明医生是对的,他的疾病迎来了转机。
微笑——患者的良药,医生的护身符
假如姜杨遇到的医生只是医术了得,但对他冷漠以对,或许他们之间的“合作”就不成立了,就像下面这位患者也一样。
姜杨讲述了他在某医院急诊室看到的案例。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孩,因为食物中毒被送进急诊。接诊医生看了一眼,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,以平板的语调冷漠地说:“我们救不了,把他送别的医院去。”当时男孩的母亲不断地哀求,医生依然无动无衷。
虽然后来知道事实的真相,是因为该医院没有专业做毒物检测的设备,不能贸然诊治。“但医生当时的态度,换成脾气暴躁或者有暴力倾向的家属,肯定就会发生冲突,会出现网上一搜就能看见的殴打医生或者是护士的新闻。”姜杨说,其实对于当时绝望的母亲来讲,只要一个微笑或者一个拥抱,以关心的态度告诉她“赶紧去下一家医院”就可以解决了。
“一个微笑可能就能化解很多的矛盾和不满,为什么不笑呢?即便是装出来的,也应该笑。”姜杨笑说,或许可以开一个培训班,请表演的人专门教医生微笑的技巧。因为微笑不仅是抚慰患者的“强心剂”,也是医生自我保护的“护身符”。
改变医患关系,医生应该先迈一步
医患之间的事情,应该被解读成理解与被理解的故事。在姜杨看来,医生要理解患者,但患者也要理解医生。相对而言,医生应该迈出第一步。因为在医疗行为面前,医生是强者,患者是弱者。
“弱者对你微笑,强者给予回应,这个微笑就有效。而一个弱者——患者,当他怀着希望,怀着被救助的心情走进诊室的时候,看见医生的微笑,会觉得‘受宠若惊’,会认为这个医生对我太好了,那么医患关系还会差吗?”姜杨说。
他认为,改变现在的医患关系,医生和患者都要做出改变。给医生的解决方案,就是态度的变化,对患者的一个微笑。给病人的解决方案是,面对医生给予的服务,不要认为是理所应当的,要心存感谢!
医生也可能有当患者的一天,也会面临要医治你的那个人,这个时候相信你也会需要或者是希望对方给你一个微笑,然后认真的告诉你,“把生命交给我,我对它负责任”。姜杨认为,这才是打开医患关系的正确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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